Ada Ho's Weekly Colum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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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仔B女長大了

不少年輕人在家裏為免傷和氣動肝火,寧願迴避政治話題,不告訴家人自己參與示威的程度。另一邊廂,父母擔心子女安全,害怕他們變得激進。但子女的沉默令家人更不安,不少朋友請我幫忙勸其子女「冷靜」、「切勿衝擊」。

我的取態是,少年人正經歷巨大的政治喚醒,甚或是生命裏第一個開竅里程碑。他們最想跟任何人分享心裏的那團火,訴說追求社會公義如何把其良知燃點起來。

這是一個讓父母重新認識子女的良機。持相反意見或過於憂慮的父母,須乘着少年人那團火來打開話題,把舊有的家長式關係(我比你更懂事)演變為朋友式關係(在某議題上,你比我更懂事)。

對於較缺乏溝通的家庭,我的忠告是,不要「開口埋口」都是冷靜,像叮囑孩子下雨拿雨傘、天涼穿衣服般囉嗦,久而久之把大家的話題淪為沉悶兼無意義的東西,增加孩子的煩厭感,更導致其減少說話,以求耳根清淨。

擔心子女安危的另一原因,是自己對社運的畏懼,源於對議題和對孩子思維的了解不深。管理畏懼的最好方法,是進入這一代人的世界,多看他們收看的直播頻道、連登及有質素的時事評論員。做好「功課」,讓孩子覺得你並非想像中的愚昧無知和食古不化。打好了一點基礎後,可真誠地問孩子怎麼想,虛心聆聽,過程中最好不要發表自己的「偉論」。

孩子願意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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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年前給小鳳姐的承諾

無論坐在哪一位朋友的車上,無論他們的孩子是3歲、5歲還是7歲,總會播放兒歌。這些情境對我來說很陌生——我們小時候在家裏、在車廂內,播放的都是徐小鳳的歌曲,歡樂時光也是一家齊唱她的歌。

我們也有許多「親子活動」,當中令人難忘的是父母經常帶我們到啟德遊樂場裏的大型音樂廳,看徐小鳳的壓軸演出。當年我和弟弟還在讀幼稚園,平日晚上10時,當很多小朋友早已在牀上呼呼大睡的時候,我們卻歡天喜地迎接一天裏最快樂的時光——拖着爸媽的手,蹦蹦跳地趕到啟德遊樂場,不是玩機動遊戲,而是走進坐滿大人的音樂廳,聽不同歌手演唱,聽live music。

當然,對小孩來說,坐不夠15分鐘便會喊悶,但父母有一個規矩:「必須聽完徐小鳳後才可離開。」過了11時,等到我們「頸都長」的徐小鳳終於以最耀眼的光芒,從後台走出來,全場歡呼拍掌。那種情境、那種心跳感覺,現今還記得很清楚。

我們通常坐在前排一兩行。有一次,徐小鳳在兩首歌之間給觀眾說笑話,當走近我們那一邊時,3歲的弟弟大聲說:「徐小鳳,我想請你飲茶!」徐小鳳竟回了一句:「好啊。」哇,徐小鳳有回應!這種觸電的小小互動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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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手都是爛牌時

「哎唷,笑到好痛……」「呵~我受不了……」

話說吃罷冬至晚飯後,我們三姐弟與年近八十的五叔在麻將枱上交手。弟弟第一個疊完牌,慣例沒耐性地在自己胸前擲骰子,然後在大姐那邊拿牌,其他人也跟着拿牌。五叔突然問:「骰子擲出幾多點?」

弟弟堅定地說:「請問我錯在哪裏?」五叔馬上改口:「問吓啫。」

但在這時,我已把面前的牌子推倒,說:「噢,不好意思!」

眾人瞪大眼睛,沒想到我會有此一着。他們知我有個癖好,每當揭開一手爛牌時,最愛找藉口推倒重來,盡快在新一鋪摸到好牌。但這次不同,我連自己手牌是好是壞還未知曉,又未證實弟弟是否開錯牌,動作卻快得如此驚人!各人掩着肚腹笑得死去活來,「抽搐」良久終能抹乾眼淚,繼續作戰。

這幾年家中老人輪流生病,周身小痛症,懨懨悶悶得令人情緒低落、提不起勁。吃藥止不了痛,唯獨是與家人打四圈,才能暫時忘記痛楚;吃鮑參翅肚也不及食糊好,精神大振,連他們的眾多醫生也鼓勵用「麻將療法」。

兩代人打麻將,最明顯的分別是年輕一代沒耐性,每次拿起一手壞牌不是扁嘴,便是長嗟短嘆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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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反麻將

「上呀。」「我碰⋯⋯哼,等你上唔到。」「不用爭,我食!」「有無搞錯,食咁細,破壞我副大牌!」

你會聯想到什麼畫面?四個成年人打麻將彰顯國技?或四個家庭主婦打牌過日神?還是四個爛賭鬼,沉迷賭博?

如果我告訴你,這是70歲祖母、65歲老傭人、8歲的我和6歲的弟弟,平日下午做完功課後,老人蹲坐在小凳子,小孩坐在地上,四對大手小手皺皮嫩肉齊齊搓麻將當玩耍的日常生活畫面,你信不信?

「甜姐,你不要碰,讓我上隻牌啦。」弟弟撒起嬌來。

長年紮髮髻、「梳起不嫁」的甜姐,點起她的摯愛Capstan香煙,半瞇著眼,猶豫於遷就與認真打牌之際,帶點西樵鄉音沉吟:「我想做對對糊哇⋯⋯」

祖母撇嘴一下,帶著絲絲順德口音說:「哎呀,碰少一次啦⋯⋯」

我把弟弟經常賣弄可愛的小動作盡收歸眼底,已想作嘔無限遍,聽到兩位老人再次上當,氣上心頭:「喂,大家公平點好不好?說碰便碰!」然後厲色瞪了討厭的弟弟一眼,「你呀,幹麼挨著甜姐打牌?坐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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